卷卷流云慕斯🌟

而今尘尽光生, 照破青山万朵

〖涣中心〗从厌到宠②

|剧情狗血、人物OOC

|私设:前世越是喜欢,今生便越是讨厌

|这篇结局1v1、尚未确定、看大家评论意向

|Tag随文,本篇涉及忘曦


-4- 

 

父母均在,胞弟喜乐,氏族安康,没有漫无边际的算计和误会,更没有生离死别爱憎失落,只有平安顺遂。 

 

相较前世,蓝曦臣移住到淑室,是间独屋较普通弟子好些,贵在僻静,但离父母居住的寒室、叔父所居的馨室、胞弟所住的静室远上不少距离。 

 

这也不算全然坏事,毕竟他们都不喜自己,巴巴凑过去便是冷场,倒不在旁悄悄看着就好。若是没事,蓝曦臣倒情愿翻翻前世未曾有时间阅读的书籍,亦或者临帖、描绘丹青,再不用偷得浮生半日闲,因为整日都是无所事事的闲。 

 

——既非宗主,亦不是掌罚,还无别的旁支事务需要处理。 

 

蓝驷准备进屋问诊时,便一眼从窗棂处瞅见蓝曦臣拿着本书仔细翻阅模样,心中满是疑惑:这位大公子何时能这般耐下性子看书,若自己没记错的话,这位大公子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学习进修以及习武修炼。 

 

总不是这一病给打通任督二脉了吧? 

 

这般想着,蓝驷敲门得到屋内同意才推门而入,瞥了眼那人手中的书,原来是话本,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。 

 

这般一来,蓝驷撇了撇嘴,略带嘲讽之意开口:“少宗主,该诊脉了,请您配合我。” 

 

没理会昔日对自己极好的师兄此番讥讽,蓝曦臣含笑应首,伸出手的同时开口:“若师兄不介意,唤我曦臣就好。” 

 

前世为自己身体殚精竭虑,一口一个曦臣的蓝驷,如今客套生疏,蓝曦臣真是很难适应。 

 

问诊的蓝驷并没接茬,而是把了好一阵子的脉,蹙眉请蓝曦臣伸出左手,过了好半晌,又示意换回右手,抬眸看向眼前人:“少宗主,这几日睡得可好?” 

 

“安眠无梦。”蓝曦臣看似诚实答复道,面色如常,让人找不出错处,他自然是明了为何蓝驷会这般踌躇。 

 

——前几日,他还病痛缠身,少许咳血,而今却忽然面色如常,怎能让人不生疑。 

 

这还是要归功前世故作无事的隐藏病痛诸多经历,以及尚存充沛的灵力。见蓝驷疑惑却也找不出错处模样,蓝曦臣暗自松了口气,应算是糊弄过去。 

 

诚然,蓝驷确有不少疑虑,但脉象平稳,节律均匀,从容和缓,着实没什么问题。抬眼看向眼前的蓝曦臣,印象里这位大公子纨绔厌学,若是要想瞒过自己,伪造成如此康健脉象,灵力修为深不可测。 

 

许是自己想多了,蓝驷收了手,语气淡然:“少宗主,已无大碍,若没旁的事,我便告退。” 

 

目视蓝驷离开屋里,蓝曦臣这才堪堪松了口气,身体内隐隐约约的痛楚便让他痛白了脸,他伸手揉心口半晌,思索着趁这几日空闲,自己应及早去山下抓些药,免得过些日子与胞弟一同听学时被人察觉出纰漏。 

 

昨日叔父突唤蓝曦臣去馨室,他到的那会正巧父亲与叔父说些什么,见他进屋,气氛冷落不少。 

 

“叔父,父亲。”在两位灵力充沛的长者面前,蓝曦臣不得不提起百万个小心应对,生怕对方识破自己。 

 

不知为何,一看到眼前大侄儿,蓝启仁只觉心头涌起一阵无来由的反感,可明明眼前人礼数周全,只能侧头避开注视,“这次你随忘机一同听学,不得胡闹。” 

 

听学? 

 

这话一出倒让蓝曦臣惊愕半晌,他本就比蓝忘机年长几岁,按理来说,自己早该听学结业,若是以前世所历,他本应是讲师之一,怎么这一世他竟还没结业? 

 

发怔之时,青蘅君以为蓝曦臣又在退缩不情愿,低声咳了几声,算是提醒蓝曦臣连忙应下:“是,叔父。” 

 

许是蓝曦臣的答复太过肯定,亦或者太过果决,倒让本还打算费番口舌的青蘅君和蓝启仁疑惑对视片刻。 

 

每每见到眼前父亲与叔父相聊甚欢模样,蓝曦臣总会有些眼热,尤其在此刻他格外似个外人模样,心底忽填莫名疮痛,还不如识趣些早些离开,“叔父,父亲,若无其他吩咐,我就先去准备预习听课课程。” 

 

这话一出更是让上位二位诧异,眼底流露满是怀疑,还是青蘅君收敛神色,故作无事,颔首应下:“去吧。” 

 

门被轻轻阂上,琉璃香炉四溢烟雾氤氲,蓝启仁替青蘅君倒了杯茶,诚实将心底话对亲兄说道:“兄长,我不知为何,我不喜欢曦臣,他这次病好后着实比前些日子顽劣纨绔好上许多,但……” 

 

余下的话,蓝启仁不必说,青蘅君也明了,明明孩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可他们却越发不喜,只觉长子虚伪,难以捉摸。 

 

青蘅君不过浅浅抿了口清茶,并未出声反驳,只是默认了对方说的话,过了片刻才开口,“温氏那边狼子野心昭然若揭,若是那边要质子,便让曦臣去吧。” 

 

“不管再怎么不喜,兄长,曦臣可是嫡长子。”蓝启仁蹙眉放下手中的茶碗低声提醒道,蓝曦臣再怎么无能,现名义上都是蓝氏的少宗主,将少宗主质为人质,于仙门百家而言,无疑是示弱温氏。 

 

“无妨,过些日子等忘机及冠,便对外声称曦臣体弱,不宜继承蓝氏基业,由忘机接任少宗主即可。”身为宗主,青蘅君自是明了利弊得失——幼子天赋极佳,不似长子那般愚钝,再加上长子不为人所喜,强行因嫡长子缘故推蓝曦臣上位恐会适得其反。 

 

届时蓝曦臣尚未知晓,满心只余下盘算才画的那副丹青能换多少银两,可否换得那副药方之材。 

 

-5- 

 

暖阳被揉碎洒落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,蓝曦臣换了身简洁普通的衣裳便出云深到镇上,街头小贩的叫卖声冲刷了寂静,似水人潮的热闹洗尽了冷意。 

 

刚从画坊用丹青换了些许碎银,蓝曦臣隐约察觉出老板有杀价之嫌,但他着实不明市价,也只能将错就错。 

 

“枇杷膏,枇杷膏,清肺止咳、生津补气、调心降火。”街道的小贩吆喝声增上不少烟火气,蓝曦臣顺着声音看过去,那亮澄黏糊的枇杷膏好看极了,像前世彩衣镇上那筐金黄枇杷。 

 

鬼使神差间,蓝曦臣上前走到摊贩前,“老板,请问枇杷膏价钱多少?” 

 

小贩粗略报了个价,便差不多是蓝曦臣所有银两的三分之一,瞅见那橙黄糖膏,又想起自己那颇爱甜食的胞弟,咬着牙连价都不讲就直接买下。 

 

以至于到药铺时,买药银两都不足全数买清,只得换下几味药材,刚将那些东西尽数装入乾坤袋,蓝曦臣还在打算在外逛逛看看之时,便听到身后熟悉声音。 

 
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特有的冷冽清凉声音吓得正出神的蓝曦臣一个激灵,回身便看到胞弟冷着脸站在后面。 

 

他可看到方才自己买了什么吗?蓝曦臣满是忐忑,只能尴尬一笑,“阿湛,怎么来了?” 

 

“母亲想吃芙蓉糕。”蓝忘机浅色琉璃眸闪过几分冷意,接着补充道,“兄长不必再称呼乳名,唤我忘机即可。” 

 

蓝曦臣张了张嘴,只觉方才那话像个铁砣直直哽在心口,他想安慰自己——胞弟本就性情冷淡,自己应该多些包容。 

 

可蓝曦臣偏偏是有过前世记忆,上一世胞弟再怎么性情冷淡,也不至于如此刻这般凉漠,还带着不容忽视的厌恶。 

 

“我……我只想你我二人是兄弟……”蓝曦臣瞥了眼面色依旧的蓝忘机,将苦水尽数咽下,勉强勾起嘴角笑着让步,“是我疏忽了,忘机。” 

 

胸腔似被抽空那般,忽一阵疼痛袭来,蓝曦臣都快站不稳,只能强行运灵力稳住身形,藏在大袖中的手紧攥成拳,指甲深陷于掌心。 

 

从始至终,只有他一人无言抗下。 

 

蓝曦臣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胞弟,既熟悉又陌生,他忽然很怀念前世面冷心热的蓝忘机,而非眼前满腔厌恶敌意的胞弟。 

 

可这就是代价,无力反抗。 

 

就在此刻兄弟僵局,一温婉女声唤了方才被禁止的称呼,“阿湛。” 

 

顺声看去便是青蘅夫人,蓝曦臣顿时就鼻酸红眼,每每见到这般自由愉悦的母亲时,他总会心酸一片,若前世没有那么多波折,父母顺遂在一块过着一年两人三餐四季的日子,那母亲一定也会像这般幸福。 

 

——他曾在梦境无数次回忆的温柔,曾在脑海无数次幻想的希冀,曾终生无法实现的遗愿。 

 

而今,母亲无恙无忧、满是幸福地与父亲走在一块,柔声唤着胞弟的名字。 

 

眼眶湿润起来,蓝曦臣却连低头的勇气都没有,他生怕眼前不过是镜花水月,那是他曾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幸福。 

 

显然,蓝忘机亦是如此,被母亲叫到便立即转身,眉间不再似方才那般冷淡,染上暖意,满是笑意,似小儿憨态那般举起手中装有芙蓉糕的纸包,“母亲,我买到芙蓉糕了。” 

 

“谢谢阿湛。”母亲含笑道谢,满是慈爱和温柔,抬眼却看到怔怔看着自己的大儿子,有几分尴尬地笑着开口,“曦臣也在呀,那我们一块回?” 

 

亲疏分明。 

 

他们是一家人,自己去恐怕是会打扰。不知为何,蓝曦臣脑海里忽涌起这个错误念头,明明他也是家里的一份子,可以承欢膝下、兄友弟恭。 

 

可,偏偏他又显得格格不入。 

 

于是,蓝曦臣退了一步,向父母行礼,“我还想在多看看景色,会尽早归云深不知处,请父亲母亲首肯。” 

 

“嗯。”青蘅君立即就应下。 

 

“曦臣,你早些回来。”母亲见父亲同意,也没多加坚持,亦或者她本来想就一家三口和睦归家,未曾料想会意外撞见长子,她不知自己心口那一阵阵厌恶从何而来。 

 

说罢,四人分两批分道扬镳。 

 

蓝曦臣走了不过五步,便觉心口疼如针扎,快走几步到枯树之下,将整个身子重量都压在树上,猛烈喘了好几口气。 

 

眼眶湿润模糊,蓝曦臣看不清前路,却看着那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渐行渐远,疲乏到近乎麻木,他就连抬手将那滴眼角泪水抹去的力气都没有。




〖碎碎念〗我认为保持更新就已能证明我的态度,不用再多费心思阻挠影响,希望你能好之为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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